直令人发指,他早就想办法了,只是之前也没什么好法子,毕竟大伯辞官了,他爹于情于理对长房也要照看,甚至从前还得每年回家祭祀。
但是就这么一直让许氏占尽便宜,他也不愿意。
自从当了斋长之后,他恨不得一文钱当两文钱花,一个月他两贯的生活费,每个月还能剩几百文。
锦娘和蒋羡对视一样,其实夫妇二人都猜出来儿子是对许氏不满,但锦娘立马支持儿子:“他说的也是,不如这几百亩田就捐给族里吧。说起来,长房大伯早已赋闲在家,他们家里虽然还算富贵,但也不容易。”
“好,那宁哥儿就代替我去说。”蒋羡笑道。
宁哥儿点头:“您若真的交给我办也可,您手书一封,我送过去就成。”
蒋羡无有不应的。
这事儿还真的办下来了,蒋延看是宁哥儿过来的,本来他们大人对年轻少年都是有些轻视的。不是说真的轻视,而是觉得他们办事容易冒失,可宁哥儿年纪不大,条理清楚,更何时蒋羡愿意把事情交给儿子办,也是极其信任。
蒋延又和侄儿交谈几句,发现他脑筋转的快,深明大义,如此便同意了。
此地如何拿回来,就是蒋延的事情了,让他去和许氏交涉了,他若这点事情都瞻前顾后办不好,那这个族长恐怕也是迟早让贤。
从族中回来,蒋羡觉得长子真的是长大了。
他明明生活很优渥,但是和魏七郎完全不同,是真的知晓人间疾苦,办事周全细致。因为只有这个理由,许氏拒绝不了,如此还能积攒族中名声。
许氏气到跳脚,但也无法,只能看到人了就大吐苦水,说蒋羡和锦娘夫妇的不是。这些锦娘已经免疫了,以前许氏就在她娘家人面前说她厉害,说蒋羡怕老婆,不孝顺老人云云。也一直都有人告诉他们夫妻,但顾忌彼此面子到底没撕破脸。
现在三百亩田拿走,许氏图穷匕见。
可她也只能吐吐苦水,因为蒋羡并没有把那三百亩拿回来自己用,而是捐给族里给贫寒学子读书。
骤然家中少了一半的收入,许氏娘家借钱的人也只是悻悻然回去。
锦娘笑着看儿子,忍不住夸赞道:“好儿子,做的好。”
宁哥儿笑道:“小事一桩。”
但锦娘不愿意总让儿子操心,管事儿的人都知晓,只要有事情记挂在心里,日夜寝食难安,除非事情办完,人的心情才会舒畅许多。
所以,她道:“年后你就在太学好生读书,家里的事情有你爹和我操持。”
宁哥儿喜欢帮娘做事,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担心被背刺,且自己做的事情会被别人承认。
还未出正月,罗大说汴京她们庄子临近的这户人家要卖田,都是上等田,问锦娘买不买,锦娘现下有闲钱,当然要买。一亩差不多接近三贯,她把临近的一百亩都买了下来,一共花了二百八十贯,卖家把庄户的身契也交给了她。
这些事情就让罗大去处理,罗大很快办妥。
如今锦娘这里是大的投资不会做了,反正女儿出嫁了,这是大头的钱已经出了。两个儿子的宅子地和铺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锦娘靠着卖刺绣也差不多积攒了上千贯的私房,因此,她就谨慎起来。
一个人最风光也不过那几年,要不说守业更比创业难,就是这个意思。
没办法,别人都有祖产可以继承,便是连对门孟家,听闻当年孟老爷子临死,留下万贯家财,所以孟家才如此殷实。更别提蒋延、张九郎,家资都非常丰厚,这是她们先天就不能比的。
锦娘她们只能够自己挣了,所以钱都得精打细算。
就像去年园子里的竹子,夏天她生辰过来,就卖了差不多十根,就赚了两贯。今年春天种些竹子,夏天茂盛时,可能卖的更多。
蒋羡如今也不怎么买古董了,上次女儿陪嫁,还陪了他平日购置的古董去,很是长面子。
像园子里的花,锦娘观赏的差不多了就让罗大家的处理,她自己去联系卖家,到手的钱上交一半就行,如此都有赚头。
来钱快的放印子钱,干股都容易,但是她觉得风险太大,这都不是正道,还是赚些老实钱,人也安心。
想到这里锦娘又开始做绣花,以前用的纱屏,都是在大名府的时候绣的,有些陈旧了,她放到库房里,将来来客了可以摆设,自己则能绣一幅新的,摆在自己家中。
罗玉娥和魏雄年后过来了,锦娘道:“下个月初,筠姐儿恐怕就要生产了,我定然要过去的,请您二老过来,也是帮我照看一下定哥儿。”
她们老俩口当然同意。
罗玉娥还问起:“我听说你们对门的也有人生了孩子?”
“是啊,您都忘记了,我还过去吃酒了的。”锦娘笑道。
“我记起来了,仿佛生的是女孩儿,遭罪的很,恐怕还得继续生。要不人家说,子多母罪。”罗玉娥她年轻的时候,月事一个季度才来一次,所以孩子稀少,她生两个还好,那些生十个八个的,说出去是人丁兴旺,其实也受罪的紧。
锦娘点头:“可不是,对了,我听说弟妹有了身子了?”
这个弟妹说的是张平君,罗玉娥听闻就道:“过年的时候怀上的。”
“她既然有了身子,有没有让您去照看一二?”锦娘道。
罗玉娥打了个哈哈:“她身边多的是人照顾,也不缺我。”
锦娘心想宁哥儿读书稍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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