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
  “哈哈哈,你这样说也不错。”亓老师并不介意俩小孩在课上嘀嘀咕咕。

  学生在课上讨论才是常态,要是真的憋着一句话不讲, 还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呢。

  元宁这学生好是好,可就是偶尔有些太沉闷了,这性子还真不像五岁小孩。

  “但是也不要忘了,时代的浪潮和大势绝不可能是一人决定的。多是时代造英雄,鲜有英雄造时代的……”

  碰上这些,亓老师难免多说了几句。

  有喜欢听元宁上历史课的人,自然也有极为不爽的人,皇帝元盛昭就是其中之一。

  当初元宁刚提及这事时,元盛昭的面色就极为难看。

  他虽然蠢,但也并没有完全蠢到一无所知的地步,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如今的皇帝了。

  历史是随随便便能说与旁人听的么,说不准就有人会从中生出些野心来。再者而言,有了对比才会有伤害。

  不说别的,就拿那个世界的秦朝来讲,正因为君主的英明神武,才让国家一代一代地强盛起来。

  老百姓听得明白是因为时代造就,是因为国内人才的积累么?他们当然会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贤明君王的强大。

  那个世界的秦统一六国后,恐怕子民都能鼻孔仰天了。

  再一看他们大盛几乎四分五裂的状态,不是分裂胜似分裂,两相对比,可不就显得他这个帝王无能废物么。

  不过亓老师话锋一转,就说到了秦朝只存在了二世而亡,根本没有秦始皇所想的那样变成了千千万万世。

  元盛昭还没来得及得意,天幕之上的那位夫子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从脚底板开始生出无尽的寒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亓老师抑扬顿挫地说出了千年前农民陈胜喊出的起义口号。

  既然活不下去了,那就掀翻这个破烂腐朽的王朝才能求一线生存。

  蝼蚁尚且偷生,遑论是人,谁都不愿成为皇帝徭役之下的一条亡魂。

  至此,十八路诸侯纷纷响应,秦朝这个短命的王朝呜呼消亡。

  亓老师又给他们念了遍过秦论:“本该是你们高中才学的,现在给你听一听,熏陶一下。”

  关飞渡虽不解其意,但是才刚刚听了秦朝的事迹,连蒙带猜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他嘀咕道:“文人就是麻烦,写那么复杂文雅做什么?还是大白话好,简单易懂。”

  元宁确实听得怔愣,他偶尔会听母妃说起一两句朝堂之事,那时还是稚子,听得懵懵懂懂。好在他记性不差,现在也还能回想起来。

  如今大盛朝外有强敌窥伺,内有诸侯王之乱象,明明最是危险之事,可皇帝元盛昭竟然还一意孤行,猜忌忠良。

  按元盛昭的作死程度,也不知道大盛朝还有多久也会出现农民起义的状况。

  元宁沉思着,他身在现代,自然不知道自己胡乱猜测的事情已经成真。

  尚且在京城入朝为官的士族官员思及外界传来的消息,不由对朝堂的天子骂道:“脚跟不正,果然还是扶不起的难泥。”

  他说的乃是一桩陈年旧事——如今的皇室往上数几代,老祖宗出身乃是给诸侯王养马的马夫,最终在乱世纷争中捡了便宜,谋夺了天下之主的位置。

  所以吧,士族们对皇帝还是看不上眼的。

  第一任第二任皇帝好歹还有些志气和手腕,弄出个三省六部以及科举制度。

  哪知道后一个制度戳了世家大族的肺管子,第二任皇帝年纪轻轻就被他们合伙整死了,扶持了个傀儡皇帝上来,却也不能朝令夕改。

  于是科举制就成了士族们手中的玩具,拿来给自己的名声垫脚用的,细数这制度下的寒门子弟,又有几个能用科举制入征途呢。

  要不是世家见皇帝连自己的亲舅子薛兰鹤都下狠手,觉得此人不堪大用,立马急流勇退,今科的录取恐怕还轮不到之前的崔贺文呢。

  友人听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面前这人胆大呢,皇帝现在还没死,他们都待在京城之中,就直接堂而皇之地嘲讽起皇室最厌恶提及的事情。

  该说不说,还真是胆大包天!

  对方并不在意,又愤愤道:“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还派出了天幕横插一脚,可恨我世家这次是真的要被薛兰鹤给整死了。”

  十八路诸侯蠢蠢欲动,哪个是好相与的人。他们一旦入了这乱局,绝对不可能成为和元氏一样的傀儡帝王,磨了刀后对准的就会是世家士族了。

  可恨总有些蠢人自视甚高,认为那些手持兵力的诸侯王会顾及名声不敢动他们。

  他骂了皇帝又骂薛兰鹤,还把贪婪的诸侯王也给拖进骂局,最后也不忘嘲讽一句愚昧的农民起义:“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最后胜者真的会是他们?”

  可谓是怨天怨地,谁来都要他挨一脚。

  被他嫌弃的农民却是聚起了一小撮起义之军,如烈火燎原般谋夺了一县。原本他们听朝廷打算派兵围剿他们,还心有惶惶,可是听到天幕之上那位夫子的话之后,顿时信心暴涨。

  “兄弟们,咱们如今是顺应天时啊,连天幕都在为咱们说话!”

  此话一出,许多人纷纷响应。

  *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