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凛:“除了专业保洁打扫,屋内还配有扫地机器人全天工作。当然,你要是乐意费时费力,我也不拦着你。”
这也是为什么从没有租过房的陆煜看了这么多套房子,唯独能接受这一套。
因为干净。
其他房子收拾得再如何齐整,也难免面临厨房油烟多、墙纸发霉等问题,视觉上就很不友好,味觉上更是如同开盲盒。
陆煜有些无言以对。
陆时凛:“待会儿我会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陆煜:“噢……”
陆时凛:“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您慢走。”陆煜替许轻雾给陆时凛发了张好人卡,“好人一生平安。”
陆时凛离开时,心中无端感到些空落。
就像游子离了家。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陆时凛站在公寓楼下的梧桐树阴影里,抬首,看见最顶层房间里透出来的光。
好像温馨得有些过分了。
-
陆煜趿拉着拖鞋在公寓里转悠,检查了一圈,确实如陆时凛说的那般,犄角旮旯里都很干净,他费再多时间精力都挑不出错。
指尖拂过电视柜边缘,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蹲下身检查沙发,掀开沙发垫,连沙发弹簧缝里都亮晶晶的。
陆煜顿时泄气地瘫进沙发里。
连平时不住的房子都干净成这样,陆时凛是变态么?!
难道就当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不,只要他想有,怎样都会有的。
陆煜发现公寓里储备粮丰富,当机立断给许轻雾泡了杯牛奶,又加了两勺蜂蜜。琥珀色纹路在乳白色中慢慢化开。
“许轻雾,喝点牛奶助眠。”陆煜端着马克杯朝许轻雾走去。
刚才门口光线不够亮,陆煜光顾着插科打诨,这会儿才看见,许轻雾脸上隐隐浮现着淡红的指印。
“谁打了你?”陆煜心中惊痛,声音压得极低,把牛奶放在茶几上,手指悬在她脸颊旁,想碰又不敢碰,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许轻雾下意识偏头,错开他的视线:“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打回去了的。”
陆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仔细检查:“那你的手痛不痛?”
许轻雾:“……”
陆煜大概猜到了许轻雾搬来公寓住的缘由。
在他的坚持下,许轻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陆煜却没了声音。
许轻雾怔住了。她看着眼前少年通红的眼眶,那里盛着的怒火与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许轻雾轻声说:“当时那种情境下,感受不到痛的。”
陆煜一拳砸在沙发靠背上,真皮面料发出沉闷响声,他额头抵着手背,肩胛骨在t恤下剧烈起伏:“操,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老子弄死他们。”
许轻雾不希望陆煜冲动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手轻轻抚上他的背:“陆煜……你别……”
“别什么?别管?别问?”陆煜眼底猩红一片,声音突然哽住,喉结剧烈滚动,“你知道我看不得你被欺负……”
后半句化作一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幼兽。
他拼了命想要母亲回到他身边。然而对于许轻雾来说,她的“亲人”更像是牢笼。
生母嫌弃她,继母厌弃她。
也许只有离开这些“亲人”,她才能重获自由。
“真的已经没事了。”她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背,转而轻轻包住他紧握的拳头。触到他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时,心脏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你看。”许轻雾主动仰起脸,“都快消了。”
陆煜死死盯着那道痕迹,呼吸粗重。许久,他转身走向冰箱,制冰盒被他拽得哗啦作响。回来时手里攥了条裹着冰块的毛巾。
“你不应该用手……”陆煜小心翼翼地将冰敷在她脸上,声音还带着未消的颤,“应该用学校发的硬壳书,厚度刚好,打人疼还不留痕迹。”
许轻雾笑出声,随即因陆煜触碰到伤处倒吸冷气。
陆煜立刻手忙脚乱地调整冰敷角度:“别笑!我认真的!”
他急得额头都沁出了细汗。
许轻雾突然没忍住伸手揉了揉陆煜的头发,就像……就像她想象中母亲该做的那样。
“好。”她望着少年瞪圆的眼睛,笑着说,“下次用硬壳书打。”
“不会有下次了。”陆煜郑重承诺。
-
夜里,陆时凛辗转难眠。
陆煜说他是他亲戚,许轻雾也是他亲戚。那么,他和许轻雾会是亲戚么。
转而又觉得荒唐。那小子分明油嘴滑舌,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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