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上面那行,是他曾经反反复复阅览,烂熟于心的字迹。
此刻写着:祝我男朋友22岁生日快乐,往后的日子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右下角留字:梁穗。
眼角漾开几丝酸意,方才的情绪早就不知道在哪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他女朋友只是租辆破车给他放几个破气球,他就感动得不像话。
“你看!”
陈既白掀开眼睫,在灿然的金色下,看着梁穗朝他抬起右手,两指间被她晃荡起一条银亮的项链,穗子的纹路反出刺光。
她说:“我在你书房看见,就拿去修好了。”
眼睛亮晶晶的,还向他展示,问他是不是看不出来一点断口了:“我特意问裘欣帮忙,托她找了厉害的修复师。”
他恍惚地低声笑,后知后觉:“我还想重新给你订一条的。”
怕旧的不牢固,怕断开的再容易断。
可梁穗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切都不晚,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断裂的项链,只要工艺精细,也可以修补到完美无瑕,他们因为不正确、不对等的关系下缺失的所有,都可以慢慢弥补。
不仅仅是他的单向。
陈既白呼吸慢顿,眼神有些滞,抬手捏起来,照她的指引,妥当、庄重地像为她戴上一枚结婚戒指般,将这条被双方遗失的项链重新在她脖颈固定。
在他的心口,在她的颈项,绽开同样的、代表性的穗环。
梁穗呼吸也变重,她情绪被拔得很高,阳光把她炙得很烫,沸腾的环境把她推得有些激昂,气息轻颤地直视他说:“我还想告诉你,其实两年前,巷子里那次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
话未落尽,他的吻先交迭过来,挟着眩目的炽灼,深切浓厚的情绪。
那都不重要了,他几乎红了眼,那颗蓝珠子在光底下闪起漂亮的泽度。
眼眶的涩被太阳灼痛,他捧起梁穗的脸,许久,他听见自己闷顿的、释然的声音:“我好高兴。”
他还说谢谢。
谢谢她仍然愿意相信他,仍然愿意走向他,背着烈阳万丈光,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前所未有的坚定走向他。
梁穗微微昂着颈,一眨不眨地注视他时,脑子也一灵光。
记忆开始走马灯式地往前倒,或是图书馆并贴的肩,或是他桌前满满一盘的虾蟹壳,复习时从桌沿滚落的钢笔,冷颤时裹在脖颈的围巾,他每每顽固地看向她的眼睛,他频频在她身侧斜落的影子……她一点一点,把那些遗落的瞬间都捡了回来。
那些隐晦的,不为人知的心思早早抽芽滋长,蔓蔓日茂。
盛夏热风从西边吹到这,心脏被炙烤滚烫。
世界喧嚣繁杂,也寂静无声。
梁穗垫起脚,蹭抵着他的鼻尖,深深回吻的同时,眼睫一颤。
脸上滚下一行属于他的,烧灼的热泪。
是失而复得。
是可遇不可求。
是她拥有着——
一个疯子向善,急病投医,病态冷血的骨肉里淌溢出至死靡他的爱-
正文完-
拿下镜头,那人已经别开了视线,全情投入到致辞当中。
梁穗微愣地拍了拍柯冉,视线仍盯那边:“那个是谭怡吗?”
柯冉也看过去,眯着眼睛茫茫人海找不到:“哇你眼神真好,我都看不清。”
“……因为她先看到我了。”梁穗说着搁下相机,目光拉长,问:“你们之后还跟她有联系吗?”
柯冉摇头:“她都不跟我们联系,还上赶着呀。”
医院那次,就是梁穗见她的最后一面,当初只觉得对她还蛮复杂,好像看得很明白,又清醒着跳火坑的悲凉感,再见不免好奇。
当柯冉提起:“倒是有一事儿,我们后来才知道的,你要听吗?”
梁穗就凑着脸过去。
致辞刚结束,环境太吵,柯冉缩着脑袋到她耳边说:“当初她跟那谁闹出事儿还被约谈了,差点儿影响学业,似乎是被那谁保下来了,这两年就安安分分上完了,至于她现在还跟那谁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她特意不提及人名,讲出来都心照不宣。
梁穗垂头寻思,裘欣插过来:“什么这谁那谁的,柯冉冉你看穗穗拍的,再看你上一张鬼角度把我俩拍多丑?”
她伸手臂给柯冉锁喉过去指责,柯冉一看两张照,两眼黑:“屁嘞,只有我一个人丑好不好!跟你们这些颜霸拼了!”
典礼环节,大屏幕上主会场直播画面就切停了,荣誉证书颁发过后,就是演讲环节。
梁穗之前还挺意外的,那一趟流程走下来,优秀毕业生也有她的份。
大屏幕开始间断性地切入主会场的从本科教师代表轮下来,梁穗应该算特殊,压在靠后,在将近闭幕时上场发言,与同为优秀毕业生的谭怡错身而过。
这时她们有短暂的相视,彼此眼中情绪温淡,后者一如其他优秀毕业生般以注目礼将她送上台。
大屏幕主会场画面仍在切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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