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不远不近地聚焦着窗页又混沌失焦,眼下朦胧晃荡,无形的钝感压在心口。
几乎要模糊了时间概念,她惊悸地听见浴室外的大厅里陈既白不知做什么的动静,脸侧又灼热躁动起来,密麻感仿佛还吸附在那。
她扶着胸口起伏,惶惶地盯着。
门锁拧动,她又急忙屈腿捂起脸,身子往水下缩了几分。
“小姑娘,衣服给你挂这儿了。”
梁穗听见保姆阿姨的缓声,却仍羞躁得不敢抬脸,低闷地嗯了一声。
“我刚做好午饭在客厅,你一会儿记得吃点,饭碗就扔碗池等我来洗。”
又嗯。
脚步声远离,门啪嗒开合。
梁穗谨慎地从指缝中探出脸,指间还在轻颤。
神经回笼,她逐渐意识到,她跟陈既白都做了什么。
他记录了三次她被他送至顶峰的时间,而在排练室预约的两个小时太长,她敏感的,初尝情事的身体是远远经受不够的,最后是被他抱着提前离开。
她也意识到了那种钝感,是羞耻,是难以面对在抵触的基础上又难忍地被打开了某处舒爽新奇的开关。
好躁,好奇怪,哪里都胀胀的。
可是最后没有进来。
不到最后一步。
梁穗在紧促的呼吸中浅浅叹出口气,某处又传来肿痛,她不住地回想起被撞顶的感觉,脖子跟脸又烫热一遍,她埋进水里,水也是热的,连空气中的温度都是烫乎的。
青涩纯真的认知被粗莽地撞破,要怎么形容这种的感觉?几乎生出了厌恶他也厌恶自己的刺感。
她做出奔向他的决定,那会逾越到什么地步也都有一定准备,她是个成年人,利用和承担必要的代价是明白的,但很多时候不敢想,如果不是基于正常的关系与真诚的感情,那样的代价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好像很大。
她把自己当作筹码抛出去,终于有一天被夺走了掐在手心的底牌,她竟无措。
怎么就那样做了。
……
在梁穗把自己泡成池鱼的时候,保姆就把她的衣服都洗完塞进了烘干机里,拿进来的是陈既白吩咐出去的一套中性兜帽卫衣和宽松长裤,疏松地在身上很不舒服。
梁穗索性蹲在浴室等衣服烘好再换下来,她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果香,忽然被清淡的木质气味合围就顿觉怪异。
两秒后反应这是陈既白身上常有的,他似乎很喜欢这种不呛鼻,又很容易让人接受的清爽淡香。
对此反感的大概只有梁穗,她蹙着眉闻嗅衣领,无时无刻感知到与他有关,很闹心。
拖磨地出来的时候,保姆已经走了。她踩着轻步穿过主卧前狭长的竖纹木饰面的走廊,客厅荡然一空,桌上的饭菜还飘着温淡的热香。
梁穗没什么心情吃东西,走到桌边却回望了通往起居室的廊口。
回来后他俩就没太多交流,其实主要梁穗不愿理他也不让他碰,如果不是身上狼狈都不想跟他回来,陈既白就自己回主卧的浴室洗澡,招了保姆上门伺候她就没出来过。
想溜走,说干就干,梁穗拉起包轻手轻脚走到玄关,扭动了一下门锁,没反应。
又往下用力拽了两下。
“……”锁住了。
梁穗鼓着腮跑出来,恶狠狠地瞪向那画廊一样的通道口。
就说这人心眼子多!
都做了那种事,还不让她走,怎么还要让她眼对眼直面一下吗,他根本都不知廉耻!
不死心地再去拧了一下,彻底放弃,心里把人来来回回地痛骂,蹀躞踱步到桌边的时候气不过踹了一把椅子,发出点吱嘎动静,看见饭菜的同时也看见了桌旁的抗生素消炎药。
抹在哪里的不言而喻。
梁穗眼睛睁大,胸腹又胀得提起,攥了攥拳,气愤转身,中饭和药膏都没理,顶着遗留的麻痛往地毯上一坐,埋进了书堆里。
每次到他这似乎都不算自愿,就没有带齐过装备,真正想做的做不了。她翻出了一本时刻携带的全英典著,当初也是为了学习,专业偶尔有英语新闻采访写作的作业,那段时间特别感兴趣,左右是充实自己的事情,现在也不例外。
陈既白整个下午都没出来,对她有意无意制造的动静也置若罔闻。
他就这么把她丢在客厅了,在把她欺负个透之后。
梁穗在心烦意燥里做了一下午翻译,成效甚微,等终于强制自己投入一些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雪还未停。
全景落地窗面蘸满了霜点冬雾,空远的天宇与城市高楼都朦胧,整个京市都裹陷在飞雪中。
那会儿接近六点,丝密的温暖让梁穗没有这场雪还在下的概念,也没察觉身后渺远的门锁转动的声响,是听见声轻咳,平地跃起地敲住神经。
梁穗吓得一抬头,划标到最后一句时断了笔触,转头时瞧见雪景,也看见把自己关进卧室闷了一下午的陈既白。
心慵意懒的状态,不知怎么没声没息地走出来了,没劲地倚靠在岛台边沿,他手里转着火机,嘴里没烟,不声不语地垂眼盯了她好一会儿,很柔,很耐心,又有些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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