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胳膊,“还是陈既白?他早就对你有想法,他想挑拨我们?”
梁穗推搡他,男女悬殊,她被捏到疼得一缩,紧锁眉,眼见宋长恒瞳孔沾上红,青筋从太阳穴暴起。
“穗穗!”
梁穗被吼得一震,停住,在几乎逼迫的视线里,呼吸渐缓,他恳切地盯住她,说穗穗,你别信:“别相信他,你不是知道吗?他拿捏我,拿捏我们,他不想让我们好,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这都是他的计谋……”
失控,不着边际的胡言,梁穗一个字也不想听,眼往下撇,又想扯开他,被他更用力地制住。
“他给你看了什么?跟你说了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漫上更密的血丝,好似很害怕,“穗穗……你别信,你要是信了,他就得逞了,他就等着这一刻!”
那么心慌意乱,那么害怕失去。梁穗无言地仰视他,困惑。
分明是同样一道明澈的声线,既可以深情款款,也可以刻薄浪荡。
音频里的内容宛然在目,喉口复又壅塞恶感,梁穗僵硬地将手收回来,揣进口袋,表象是任他这么掐着。
“穗穗?”
梁穗抿唇,看向他时眉目清浅,已经不含愤怒,失望之类任何情绪,同样,声音也绝对冷涩,平静地对他一通语无伦次的辩述下通牒。
“分手吧。”她说。
时间再次按停,僵持。
宋长恒两眼发花,睖睁拧眉:“……你说什么?”
到这一刻还是不敢相信,梁穗会如此果断地提出结束,她会放弃他这件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久,梁穗沉息,长言答他:“宋长恒,你知道我家境不好,我也不是本地的,我姐姐一路带着我很辛苦,能上京大,能遇见你,都曾一度让我觉得是同等开心的事,可现在我不那么认为了。”
她边摇着头,“感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能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在背地里糟践我。这太恶心了。”
加重音,厌恶从齿尖漫:“太恶心了宋长恒。”
宋长恒整个人都定在那里,听完一连串,咽了咽喉,无所适从地对她摇头:“没有……穗穗,不是这样,我和她、不,是她,她——”
“放手。”她垂眸,看自己肩头两只手。
静止不动。
她闭目重复:“我让你放手。”
桎梏终于微微松离,宋长恒还固执地没有将僵硬的视线移开她。
梁穗也看他,冷冰冰褪去一贯的温润,变得清锐,直击人心,将他看破,无所遁形。
僵持十秒不到,梁穗无心多言,侧身走。
半步,垂下的臂弯被扣住,那声音不死心:“穗穗——”
啪!
梁穗反手就甩开给了他一耳光,毫不犹豫的,在幽静空间清脆回响。
宋长恒面色急剧泛白,嘴里喘出热气,诧愕地偏回被她打歪的脸,只望进一双冷透的静默黑瞳。
“谭怡这两天在舆论中心你知道吧,你有这份做花盒的闲心,不如想办法帮她解决一下,再发酵一会儿,大家把你猜出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
接连几声或近或远的闷雷,天地接近冥昭瞢暗的沉抑景象,花桌那儿的邹栩翻起了并不准的天气预报碎碎念。
一切趋于安稳,卫生间发出啪嗒的开门声。
出来一条道通向的尽头是前台入口,梁梵希站在那,跟梁穗抬目对上,好像在那听到什么,又没听清,有些无错地拧着手:“你们……吵架啦?”
梁穗前一秒还在想她听到什么,闻言一叹,“学校里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她微微侧额,意在言外,“之后再说吧。”
从前厅出去,邹栩还叫住她:“就走了吗?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哎……”
女生背影凌厉决绝,打开门就不回头了。
“带把伞啊倒是!”-
当日下午,esg大赛结束,举行颁奖礼,比宣布名次更令人激动昂扬的就是,实至名归的冠军队伍,缺了主将,拍照都是单人,还得后期p。
那时候陈既白已经在返回京市的飞机上。
直飞落地,傍晚,陈既白单肩挎着电脑包走下接驳车,棒球帽兜头,冲锋衣拉到顶,身形高建,进贵宾楼时,一手揣兜,一手搁耳旁接通辛弛的远方来电,里外鞭笞他就这么把好兄弟扔下了。
最后气都喘不上来也要骂他一句:“你是真有病?”
“嗯。”他还敷衍地认了。
楼外有专程等在那的保姆车,司机在前面开车门,陈既白往外看了一眼将暗天色,司机在一旁提醒大概几点会降雨。
挂断电话,陈既白靠进后座,摘了棒球帽,抓把额发往后顺,单手划到屏幕最顶上,刚想发消息找人,发现冒出未读红点。
一小时前。
无文字,就一条。
一份六千元的转账。
是剩下四天的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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