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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叶在徐知竞头顶转得缓慢,搅碎灯光,将对方衬得宛若神祇。
那张藏在阴影下的脸年轻而英俊,说出口的话却残忍,揪着夏理的心脏来回把玩。
“满意了就起来。”
徐知竞捋了把额前散乱的碎发。
“自己弄给我看。”
夏理似乎在耳鸣,接受到的讯息都裹着层奇怪的嗡响。
很像隔着水波,又或隔着膨胀的气体,变得模糊不清,需要多花数秒再耐心进行解读。
他迟钝地反应过来,抽离地起身。
摇摇晃晃似乎站不稳,稍停了一阵才掩去强烈的晕眩感。
徐知竞好整以暇站在面前,夏理的睡衣却挂在腕间,穿与不穿没有任何区别。
他乖驯地照做,噙着泪的眼睛时不时滑落几道新的泪痕。
细白修长的五指沿着皮肤漫无目的游走,渐渐带出轻吟,将眼泪都变得像是愉悦的表征。
夏理玩给徐知竞看,等待对方的赞美,一刻不停地上演着低俗戏码。
徐知竞意兴阑珊,沉默着不做任何评价。
玩过几回,夏理疲倦到濒临崩溃,只好主动再往徐知竞身上爬,自暴自弃解开对方睡袍的系带。
他说不出话,哭都哭得无声。
唯一能够证明夏理仍有感触的,就只有那些止不住的眼泪。
第58章
“新年快乐。”
徐知竞下午的航班。
这个冬天他要和母亲一同在南法度假, 因而提前为夏理送上了节日祝福。
他并不担心夏理还会像上个圣诞假期那样突然消失。
对方心知肚明自己无处可去,到哪里都只能算作途经。
迈阿密一贯的好天气。
徐知竞上车前往屋内瞧了一眼。
夏理无甚情绪地坐在窗边,意外地让两人的视线隔着玻璃交汇。
对方这次并未回避, 空洞潮湿的眼睛仿佛失焦,即便直视都好像不曾触及。
阳光在夏理脸侧落下一道偏移的,缓慢流动的虹光。
他木讷地维持着同样的表情,直到那束光亮照进眼睛,引发瞳孔瞬时的收缩, 将眼帘与睫毛映得仿若透明。
夏理终于轻轻颤了颤眼睫。
“走吧。”
徐知竞收回视线,示意司机开车。
夏理为了回避过分炫目的光亮稍偏了会儿脑袋。
再往花园外看时, 黑色的幻影早已驶离, 仅剩被晒得苍白的空旷道路。
他一早就知道了徐知竞要和谭小姐一起过圣诞,心脏却仍旧无可避免地产生隐痛。
夏理甚至说不清自己究竟在为什么感到苦涩。
是为这件事本身, 还是为了那点不值钱的自尊。
他被困在原地, 即便不受任何束缚依然无法逃离。
夏理的人生失去了目的地,再煎熬也只能在徐知竞身边来回踱步,绕着制造出一切痛楚的本源不停打转。
爱与恨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边界,融作一团, 再难分割。
所有说出口的憎恶与心动皆不纯粹。
就连夏理自己都无法看懂,茫茫然迷失,徘徊在对徐知竞的爱恨之间。
他在这天又独自看了遍莫里斯。
徐知竞确实不像克莱夫, 没有对方那样带着温情的残酷。
夏理眼中的徐知竞是很直白坦然的性格。
迷恋与热忱都不加掩饰地表达,亵慢与恶劣也一样,漫不经心向夏理施展。
电影结束已是傍晚,影音室的灯没有开,被银幕散发出的光亮铺出渐弱的冷感。
夏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六点过五分, 距离他的航班起飞还有四个小时。
他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站起来,最初一阵晕眩,缓了几秒才找回实感。
纪星唯邀他去纽约过圣诞,站在洛克菲勒广场上,拍下了一张璨亮的圣诞树。
‘每年的圣诞树都不一样,错过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
夏理相信自己是被这句话打动,而非妄想离开徐知竞的念头。
他深知后者不切实际,除非对方主动放手,否则便只能永生永世纠缠不清。
夏理的负罪感,自尊心,欲壑难填的虚荣,连同悸动与苦痛难解难分。
他必须暂且逃离这里,远离这个将他的人生推向深渊的罪恶之地。
——
夏理抵达时已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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