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院里一派喜气洋洋不说,隔壁大房院中,白氏正暗自垂泪。
陈懋今年已二十二,却依旧是个童生,白氏起先还得意儿子娶了陶家的姑娘,今时今日心里却难受得很。
二房的热闹,隔了几道墙,叫她听的明明白白。
知府大人到来,老爷叫人唤懋哥儿出去见礼,不过一刻钟,陈懋便回来了。
他脸色不太好地道:“儿子同李大人说话,只得了一个眼神,娘,他们太看人不起。”
白氏心都要碎了,好不容易哄得儿子去了书房读书,自己却过不去心头那道坎,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阵。
贴身的嬷嬷安慰她,“大夫人想开些,不过是个举人,老爷是进士,想来大少爷也不差,不过是大器晚成,才让二房得意,何况,二少爷仍旧没着落,咱们大少爷可是娶了陶家小姐。”
白氏擦着泪道:“我儿虽有个好岳家,可从小没有好先生,也不得老太爷老爷的欢心,明明是嫡长子,却处处矮那小子一头,我如何能甘心!”
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儿子资质不如陈恕,认为是陈恕占尽了便宜,才有的今日。
她不禁想,若当初是懋哥儿跟着杨先生读书,指不定今日就是懋哥儿高中了。
嬷嬷劝了半晌,白氏反倒越发难过,她叹口气,也不再言语了。
白氏如今只希望陈恕不要再结一门好亲,这样二房便彻底压倒大房了。
她恨恨地想,当初赵清月怎么就没缠上陈恕呢?那小妮子身份低贱,性子又古怪,二房若有这样一个儿媳妇,决计是起不了势的。
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赵清月早嫁给京中一位侍郎做填房了,陈恕成了解元,即便她不想承认,也知道想与二房结亲的人家更多了。
只有她,只有她的懋哥儿,日子过得这样苦!
白氏的诅咒无人知晓,二房也没空计较她的嫉妒,一连三日,二房忙着摆席宴客,热闹了好一阵。
等终于静下来,江氏头一个便想到了陈恕地婚事。
不等她去喊儿子,陈恕已先忍不住了。
这几日忙的江氏浑身酸疼,靠在迎枕上让吴嬷嬷给她揉头,陈恕一进来,她立刻坐起身,挥退下人,江氏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地问道:“恕哥儿,这次可以跟娘说清楚了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接着她十分罕见地在陈恕脸上看到了羞涩。
陈恕掀起袍子,端正地跪在下方,叩首道:“儿子心仪贞贞已久,希望母亲成全。”
江氏闻言,瞪大了眼,倏地站了起来,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35章 试探不知哪家姑娘受得了他?
江氏觉得自己一定是晕了头了,怎么会听见“贞贞”的名字!
倒是吴嬷嬷早就猜到了,笑眯眯地退到一边看着陈恕。
屋里针落可闻,江氏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绪,艰难道:“恕哥儿,你再说一遍,你的意中人是谁?”
也许这个“贞贞”不是姜贞呢?
陈恕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道:“母亲,儿子心悦姜贞,希望爹娘同意,帮儿子去提亲。”
江氏一头栽倒在榻上。
吴嬷嬷忙去扶,江氏撑起身子,眉间皱成一团,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而后是感到荒谬!
恕哥儿怎么会喜欢上贞贞!
江氏忍不住去打量陈恕的神色。
作为二房的长子,陈恕好似生来就是给报恩的,读书不必人操心,即便幼年时她和二爷不在身边,陈恕也在老太爷的教导下,长成了如圭如璋的君子。
正因如此,江氏也知道陈恕的性子,但凡他说出口的话,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江氏揉了揉额头,深吸一口气,对上儿子坚决的目光,沉声问道:“恕哥儿,你可想清楚了?”
她清楚地明白,长子说好听点是有主见,说不好听点,就是一头犟驴,认定了方向绝不回头,什么劝说的话,都是无济于事。
陈恕深深叩首,“儿子此生不悔,望爹娘成全。”
江氏沉默片刻,叹息道:“你先去吧,此事娘不能先答应你,等须与你爹商量。”
陈恕点头,“烦爹娘替儿子操劳。”
江氏不再抬头看他,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直到陈恕的脚步声远去,江氏才扶住额头,愁容满面地对吴嬷嬷道:“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怎么就认定贞贞了?”
吴嬷嬷仔细琢磨着主子话里的意思,心里一惊,难道二夫人是看不上姜姑娘?
她试探道:“这……表姑娘的家世是差了些……”
江氏瞪她一眼,“我哪里说的是家世,贞贞样样都好,可是她跟恕哥儿……唉……恕哥儿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哥哥,怎么能突然成夫妻了?”
吴嬷嬷这才恍然大悟,主子这是没转过弯来,还觉得姜姑娘就是二少爷的妹妹呢?觉得他们在一起,就是乱了伦理。
可要她说,姜姑娘本就跟陈家没有血缘关系,一直以表小姐身份寄居在陈府,表哥表妹的,又有什么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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