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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死灵修炼,要比常人快很多。”

  向安心有犹疑:“城主,这样不算歪门邪道吗?”

  “你看我这样,算是歪门邪道吗?”瓷偶笑着抬起手,手中有一团光晕温和的灵力,并没有任何令人不适的地方。

  见向安神情还有些忧郁,瓷偶也不急躁,只道:“再者,歪门邪道和城中受苦的百姓,自然还是百姓更重要不是么,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不是你最大的愿望么,为此牺牲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番话倒真是戳中了向安的心。

  他一直便是这般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并不介意为了百姓而牺牲自己。

  他总算有些意动,对着瓷偶点了点头,道:“我愿意。”

  柳重月又打了个呵欠,从桌上跳下来,跑远了。

  他在街巷上化了形,灵流缭绕在半空中,转眼便凝出一道纤长的影子。

  柳重月换了身红衣,长发搭在身后,发尾系着红绳和两颗小铃铛,行动间犹如狐尾摇曳,叮叮当当响动着。

  他在佛堂转悠了一圈,仔细一数,又有人自己出去了。

  先前几个人都有去无回,谁也不知道是出城了还是死了,焦躁地等了几日,陆陆续续便有胆大之人想赌一赌,自行离开了佛堂。

  柳重月又在外头转了一圈,在墙角下发现了新鲜的尸骨。

  看着那残破的肢体,柳重月忽然记起前两日被自己在城头剥皮挖骨的辛云似乎都没人收殓。

  于是他又上了城墙,没看见尸体。

  柳重月嘀咕着想,莫非已经被送出幻阵了?

  他其实还不解气,当初要真能听见辛云说一句喜欢,他下手恐怕会更快乐。

  可惜了,他大概是高估了辛云的感情。

  就这样把他杀了,实在是有些便宜了他。

  柳重月撇撇嘴角,自城墙上跃下,火红衣摆像一朵绚烂的花,盛放在半空之中。

  铃铛叮叮当当响着,柳重月抱着手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休息一会儿。

  辛云的修为灵力终归不是自己的,消化还需要时间,这几日他总觉得疲惫,却一直跑来跑去,没时间休息。

  城中尚有保存完好的客栈,柳重月找了一被褥干净的床榻躺下,抱着自己的尾巴睡熟过去。

  秋风带着过往的回忆入梦来,柳重月知晓自己最近入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时间久了,总有一日会完全陷在其中。

  但或许是因为有些回忆还算快乐,他没办法阻止自己沉溺在其中。

  他会记得自己幼年时和族人们窝在一起晒太阳,会记得明钰从前对他的那些好和偏爱。

  因为短暂得到过,所以骤然失去便让他至今觉得遗憾。

  他也不是不懂生离死别是人间常有之事,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无法接受。

  他的梦境里是翻飞的风雪,层层堆叠在青竹和屋檐之上。

  自从修行出现问题之后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失去修士该有的抵御风寒的能力,他开始怕冷,怕热,若非体内还有筑基期的修为,其实与山下的凡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柳重月裹着斗篷坐在石桌边摆弄棋盘,耳边是窸窸窣窣扫雪的声音。

  明钰清闲惯了,总喜欢做这些零零碎碎的杂事,也不让扫洒弟子进亭松院。

  柳重月视线模糊了一下,他意识到是身体在清醒,可他还不想离开梦境。

  于是又闭了闭眼,眼前总算恢复了正常。

  柳重月指尖捻着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转头去看院中提着扫把扫雪的仙人。

  明钰背对着他,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也不知是在用什么东西扫地。

  柳重月叹了口气,道:“师尊,您要是实在闲着无聊,便来陪我玩两局吧,您衣摆都脏了。”

  明钰又总是穿浅色衣袍,哪经得住他这么折腾。

  仙人便将扫帚收起来,提着衣袖往桌边走,另一只手指尖散出一点灵力,转眼便将衣衫打理干净。

  明钰温声道:“怎么不下山去找师兄弟们玩?”

  他伸出手,轻轻将落在柳重月发丝上的雪花扫去,又碰了碰他的面颊。

  明钰的体温很高,掌心十分温暖。

  反倒是柳重月的面颊被寒风冻得泛凉。

  明钰道:“去山下玩几日吧,山上太冷了,身体受不住。”

  柳重月倒也想,可一个人下山终归无聊,若是碰到有人找茬也实在是麻烦,次数多了也便不想再下山了。

  明钰坐在他身边,又问:“师尊陪你去?”

  说起来他又笑了,说:“你儿时刚化形时只到我小腿处,那时便成日拽着我的衣摆说要我陪你下山去玩,柳默拦也拦不住,让我不要太娇生惯养。”

  柳重月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小叔带我那段时日不也如此,成日抱着我去街巷上玩乐,与您有什么区别。”

  顿了顿,他又抬起脸,将注意力从棋盘上收回来,问:“我只想知道狐族被灭门的事……师尊,您半步飞升,也不知晓真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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