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见了莫淮舒。
莫淮舒是帮燕元宜打理产业的心腹,约莫二十岁的年纪,身材高挑,丹凤眼,与人对视时自带几分凌厉,她见到崔意后,规规矩矩的行礼。
东芝把另一份项目计划书呈给莫淮舒。
莫淮舒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看完后对崔意是十足十的佩服,崔意到鄠县不过短短三日,就能想出宛如聚宝盆的生财妙计,这等聪慧的经商头脑,非常人所及。
选择与她家郡主合作,何尝不是卖个好呢。
三人就着计划书商讨近一个时辰,谷菁和莫淮舒等不及的去实行。
等人走后,崔意走到铜镜前,细细打量起妻子给她梳的头发,她的妻子怕弄疼她,头发挽得很松软,妻子挽发时认真专注、小心翼翼地模样仿佛在铜镜上浮现,蓦地,她仿佛透过铜镜与正在挽发的妻子对视起来,忽地妻子眉眼完完全全舒展,露出灿若春花的笑来。
崔意轻轻眨眼,铜镜里只她一人,镜面中,她的唇边不知何时带起了一抹笑容,浅浅而柔软。
鄠县徐家在鄠县还是有那么几家对家,徐家这两天神神秘秘的,胡家就看在眼里,胡家和徐家是多年老对头,胡家下任家主是胡家长房长孙胡显知,他最是瞧不上徐家居然由个女娘当家做主,继任家主还是个女娘,真是家风败坏,哪像他家,女子规矩守礼。
胡家主知道自家儿子自傲的性子,索性在外也知道分寸,也就不过多干涉,他摸了把胡子,“徐家攀上勋贵,怕是以后咱家日子难过了。”
胡家银两大把大把往长安城洒,那点子门路在徐家攀上的皇亲面前半点不够看,宛若螳臂当车。
胡显知冷笑,“爹,你等着吧,如今坐不住的又岂是我胡家一家。”
坐不住的确实不只是胡家,消息灵通的商贾家已经打探出崔意、裴明姣的身份,一个个捶胸顿足只觉得徐家走了狗屎运,怎么贵人就在徐家的客栈下榻。
明月轩的掌柜帮忙挡了不少求见崔意的商贾,午休起来的崔意听到掌柜腆着笑颜说起,微蹙眉,说:“不见。”
掌柜笑容加深:“娘子放心,保管不叫人打扰到你。”
崔意的的确确没被打扰,但远在草堂寺的裴明姣却被钻空子的商贾干扰。
“不知郡主所求,小的愿为佛祖添金身,惟愿郡主顺意。”
裴明姣冷笑:“你觉得本郡主是缺佛祖金身的人吗,还不速速滚开。”
那人不敢放肆,只得悻悻离开。
白英低眉:“是我没看住,竟叫人钻了空子。”
裴明姣心平气和:“无碍。”
复又担心起崔意来,“想是我们的身份暴露,我在佛寺都免不了,也不知意娘如何了。”
能把生意做大的,都不是蠢人,见两人的态度,不敢惹人生厌,个个都收敛下来。
倒是胡显知见到行色匆匆的徐图南,眸色渐深,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把人叫住,“徐五娘,那两位贵人总归是与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别花了心思。”
胡显知见过各式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那两位贵人偏偏又独特喜欢女娘。
徐图南轻蔑一笑,“真是人脏看什么都脏。”
“你”胡显知气得甩袖,“你真是不识好歹。”
徐图南懒得搭理他,直接走人,半路上她的堂妹迟疑道,“我怎么瞧着那胡显知似乎喜欢五姐呢。”
徐图南淡然道:“他确实对我不同。”
堂妹睁大眼睛。
徐图南笑眯眯回望着堂妹,“他那喜欢太廉价了,他既瞧不起女娘,怎么又能坦然喜欢上女娘呢,他该喜欢郎君才是。”
堂妹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徐图南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堂妹的头发,意气风发道,“砚娘,咱家的好日子来了。”
徐图砚咯咯直笑。
眼见着到了时间,崔意就准备去草堂寺。
掌柜的适时过来提醒,“今夜有雨,崔娘子注意保暖。”
崔意收下这份殷勤好意:“多谢掌柜。”
等崔意上了马车,掌柜同旁边人说:“真是好性子呢。”
这是掌柜伺候少有让他感觉舒心的贵人了。
马车摇摇晃晃,就在去草堂寺的山路上时,马车突然停下。
赶走马夫的声音透过车门传道崔意耳边:“娘子,路上晕了个娘子。”
马夫踌躇了一下说,“那娘子身上穿着孝服。”
东芝推开车门,崔意从马车中走出来。
前方的侍卫翻身下马,朝崔意行礼。
崔意下了马车,望向一米外躺着不知*生死的人影,吩咐医女去瞧瞧。
医女见那女娘嘴唇发紫,脸颊发汗,立马解开随身的水壶,把饴糖碾成粉放进水壶摇了摇,喂到对方嘴里,几息时间,那女娘缓缓睁开眼,好半天才看清楚人。
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女娘怀里,她赶紧挣开,一脸怯怯,细若蚊声:“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昏迷时医女给她把过脉,这女娘的身体比曾经的崔意差不了多少,若不好好精养,只怕要早亡,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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