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推开了门,失声道:“师尊?!”
惨白的月光自来者身后倾泻而来,映得他一身素白的繁复礼服越发地如霜雪般不染凡尘,墨发披在身后,露出了一张冷淡无比的、入世谪仙似的脸。
也是她魂牵梦萦的脸。
赵负雪脸色铁青道:“封澄。”
他极少连名带姓、掷地有声地叫她的名字。
他带着庆贺封澄归京的贺礼,得知她今夜宿在将军府,于是趁着夜色便赶了过来,若她睡下,便等明日再来。
可方行至寝室之前,屋中便传来了两道人声。
封澄如梦初醒,当即脸色惨白。
沈怀玉不知为何也走了出来,他整理好了难以庇体的纱衣,神色上挑不出一点儿差错地向赵负雪拜下,温声道:“见过尊者。”
封澄陡然又想起了沈怀玉那张脸,脸上更白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赵负雪看到的,她慌不择路,大脑一片空白地挪了挪身子,盖住了跪在地上的沈怀玉。
这是一张与赵负雪肖似的脸。
“我……”她不知如何和赵负雪解释,一贯伶俐无比的口舌竟然如同泥胎似的僵在了里头。
赵负雪看见她这番低头又藏人的小动作,原本寒霜似的脸更加阴沉,偏偏此时此刻,沈怀玉站起了身,随即赵负雪便注意,他露出了雪白的、一见便是饱受摧残的颈与胸口。
“将军,”他转身温情道,“夜间风寒,还请早些安寝。”
斑斑齿痕,血迹还是新鲜的,足以见方才的痴缠情态,赵负雪闭了闭眼睛,一时之间,喉中竟有些微甜。
封澄心惊肉跳:“……师尊。”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冷冷道:“你还有脸叫我师尊。”
封澄闻声,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刹那间如释重负、如坠冰窟。
他知道了。
赵负雪只觉得理智与他未出现在心头的怒火一道越烧越烈,他看见护着身后之人的封澄,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不能说是几欲甩手离去的怒意,也不是对她如此行径的痛楚,硬说的话,他只觉得这火烧得他心头发恨。
他竟是恨的。
……可是在恨什么呢?
剑骨从身上取出,反咒已然控制不住,这神思一乱,他方才便隐隐制不住的寒气陡然地冲破了他摇摇欲坠的通身经脉,封澄结结巴巴地走上前来,他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觉得喉咙陡然一甜。
他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他恨,可他不知要恨谁,恨封澄?恨她身边那个不堪入目的小白脸?恨她如此情形下还要护着他?
恨来恨去,赵负雪忽然就发觉,他心中所恨,只是封澄身边那人竟不是他!
既然心中另许他人,为何反咒不解?为何只折磨他?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封澄失声道:“师尊!”
猩红的血生生地将赵负雪的白衣染红,封澄魂飞魄散地扑上去,一把接住了她,急得额头上直冒热汗:“沈怀玉,快去!去找医修,去拍姜家的门,快去啊!”
男子的脸也是十分愕然,显然是没想到好端端一个人说吐血昏迷就吐血昏迷了,赵负雪头脑昏昏沉沉,所见所闻皆像隔着一层透明的水
幕一样分外不清晰,种种惘然之中,他只听见了封澄叫那人的名字。
“……滚。”他只想那人离开。
封澄扶着他,脸色陡地惨白,手却牢牢不肯放开,咬牙道:“等医修来了,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保管一点儿都不让师尊看见,只是现在,哪怕师尊十分恶心也先忍一忍。”
沈怀玉也知眼前这情形是耽搁不得了,立即出了院门叫醒了姜充安置在此的护院修士,那修士闻言,不敢大意,立即御剑往姜府赶去,沈怀玉喘着气回来道:“我没灵力,怕误了时辰,另派护院去了,将军,先把人放在屋里安置。”
只觉得心头酸痛,眼泪忍不住地就要往下掉,封澄强压住喉咙冷静道:“再寻人去天机院,把年院长请来。”
她不敢见赵负雪了,可赵负雪当世大修,被她气得口吐鲜血,身体何恙,是绝对不能耽误的。
第142章 第142章番外be预警假如……
没喝合卺酒的结局,双死预警,be预警
新年过后,封澄与赵负雪皆开始了忙碌,数不尽的积压琐事忙得封澄两眼一抹黑,赵负雪亦是如此,于是二人忙上加忙,竟然一连七八天都没见上面。
是夜,封澄就近宿在了天机卫值班房,夜色沉沉,屋中只有几个苦大仇深的加班人嚓嚓的批阅声,桌上烛火一抖一抖,转眼已过了三更,几人也打起了哈欠,封澄道:“既然困了,就先去歇吧。”
几人如蒙大赦地站起身来,一人道:“封将军不回去么?下一班的人也该来了。”
封澄打了个哈欠,摇摇头,继续伏案下去:“估计家里也没人呢,回去做什么。快去吧,再不走都留下陪我加班。”
屋中点着醒神香,更漏一声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封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地,脸搭在书案上,竟这么睡着了。
再睁眼时,眼中却不是天机卫熟悉的值班房,而是一间温暖的、宽大的、却密不透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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