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寻芳倒也不急:“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众长老的面说?”
从前护国大兽提前苏醒,不过是嗅到了天灾,水灾火灾兵灾蝗灾等等,可今年四处的天机师都报无灾无恙,这便是奇了怪了。
封澄道:“这事容不得一点差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顿了顿,她轻轻地笑了:“在座中若有心怀不轨之人,误了这件大事,哪怕我把人千刀万剐了,也追悔莫及了。”
此言一出,便如同往烧沸的滚油里凭空浇了一壶开水,当即炸得赵氏族老们议论纷纷起来,几个脾气大的,拍着桌子便破口大骂,这种场面封澄见得多了,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当他们放屁。
赵负雪却上前一步,站在封澄身边:“除了封姑娘,难道各位还有大凶之事的线索?诸位还是稍安勿躁,听从封姑娘之言吧。”
赵负雪发话,众人便不好发作了。周寻芳皱皱眉道:“都下去。”
众人齐齐行个礼,不忿地下去了。
周寻芳道:“此事只有你我与阿雪,能说了吗?”
谁料封澄却面色凝重,转向赵负雪:“你也下去。”
赵负雪当即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周寻芳皱眉道:“阿雪乃赵家将来的家主,定不会做出于世人不利之事,何必叫他也下去。”
封澄不言不语,只是道:“都已经下去这么多人了,难道还差赵公子一个?”
周寻芳还待再问,赵负雪却早已转头走去:“祖母少费口舌了,她犟,随她。”
说着,赵负雪便踏出了正堂的大门,冰清玉洁地走出去了。
周寻芳:“……”
周寻芳的目光落到了封澄身上,神色不定道:“这天下竟有人犟得过他,当真是一大罕事了。”
封澄回头看看,转过身来,嗤笑道:“您信他?他定然在不远处听着,要么就画了听符。”
说着,封澄低下头来,撕下一张纸,并不说话,反而蘸墨写道:“凶兆出在赵负雪身上。”
周寻芳当即脸色大变,封澄手下不停,又写道:“命有大劫,应于今年冬。”
写罢,封澄一抬手,指尖窜出火苗,几下便把残纸烧得干干净净,随即便转了身,道;“我说的话句句当真,现下算算,距离那日已不足半年,老尊者该找人算算具体是什么东西,便早些去算算吧,该提前拦的消息、该提防的人,也要心里有个数。”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转身便向外面走去,临走到门边时,身边便有一声幽幽道:“你好狡猾。”
封澄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如若在世上选一个与赵负雪打交道最多的人,毫无疑问便是封澄。
师徒二人,从前的相处并不融洽,少不了斗法之时。封澄在漫长的相处中摸出了一个道理。
赵负雪其人,话少,但绝对会用行动解决一切问题。
嘴皮子上的,都是浮云。
封澄呵呵冷笑——小师尊修炼不到家,若是大师尊在这儿,那屋中备来写字的纸定然会突发意外,变成烧不坏的纸了。
二人一路无言,封澄不说,赵负雪也不问,他闷闷地跟她走了两步,忽然道:“封澄。”
封澄头也不回:“嗯?”
赵负雪道:“我日后,不是你师尊,”
晴天一道霹雳砸下,封澄额角当即沁出冷汗,她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赵负雪的眼神轻飘飘地移开,他的眼底霎时有些深色。
“总之就是知道,”他道,“……我绝不可能是你师尊。”
封澄顿了顿,心头一阵一阵地生疼,脸上却笑了:“哎,是我哪儿没入赵公子的眼吗。”
她的语气还是像她平常那般玩笑,带着几分夸张口气,拿腔拿调的模样。
此时最恰当的反应应当是会心一笑,或者是故作生气或者怎样,反正不要认真就对了。
偏生此时,赵负雪不知从哪横生出了一根逆骨,忽然便不想恰当了。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玉白的手指猛地拽住了封澄的袖口。
来势汹汹,赵负雪心里知道,此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到墙角,或者低头逼近她——这样才像严肃的态度,才像非要一个答案的决心。
可做出动作的刹那,他的手却拽在了封澄的袖子上。
离她的手腕,虚虚一掌的距离。
“不能冒犯了她,”赵负雪心想,“不能轻慢了她。”
封澄被一拽,有些意外,探头:“嗯?”
赵负雪顿了顿,沉声道:“我长得好看。”
封澄道:“?有眼皆知。”
赵负雪逼视着她;“千依百顺。”
封澄慢慢地觉得大事不妙:“等等……”
赵负雪深吸一口气,抢道:“灵力不如你,但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性情不好,日后也定然小心,家中祖母和善,你若不愿在洛京,四处游历也可。”
庭院骤然起风,封澄抬起眼,赵负雪的眼睛隐隐有些红,她下意识地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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