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铁皮衣柜被拳头砸凹了进去,吱呀吱呀地发出声音。
聂瑛深呼吸喘着粗气,将拳头缓缓地移开,完全没有管得上手指擦出来的青紫。
他长得本来就很锋利的长相,此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感到心惊的狠厉。
发泄结束之后,他随手拿了块毛巾,走到外面的泳池边,将毛巾砸在地上后,纵身钻入了泳池。
此时的游泳池并不在开放时间内,因此没有打开恒温装置,冰冷刺骨的水包裹着他的全身,在自虐般的条件下,他内心的戾气被强行一点点压缩着。
太不顺了。
戚珣当天就和顾央闹起了别扭。
当然,在顾央眼中可以说是“别扭”,但是在其他人眼中,简直与霸王龙暴走毫无区别。
戚珣平等地喷死了每一个胆敢跟他打听顾央的人,连狐朋狗友都不能避免,灰头土脸地被他轰走。
顾央敲响戚珣宿舍房门时,门扉却骤然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着不耐烦的怒吼,裹着熊熊燃烧的愤怒:“滚!别来烦我!”
顾央往后退了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敲了敲门,轻声道:“小珣,暴雨将我的宿舍淹了,我……”
里面传来一声粗口,门被猛地打开。
带着他灼热滚烫的扑面而来,他胸膛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着,眯着眼睛,沉声道:“顾央,这就是你勾引我的手段?”
顾央没有得到关于的任何生理性教导,否则他就该明白戚珣在用霸凌他——可他也能感觉到中不加掩饰的嫌恶,施压一般,排山倒海地将他淹没。
的释放管辖其实是非常严格的,里面包含的几乎是情绪的实体化,其中负面情绪尤为剧烈——先不论高阶的释放时,都能叫一个低阶跪碎膝盖。
而比对还要敏感十倍的在遇到压制时,基本无一不是出现心悸、恐惧的症状,更严重的甚至能崩溃,大脑受损。
然而顾央有损,不能很好地感知他人的,只是觉得空气中硝烟味重了一点,他被熏得蹙了蹙眉,却以为是他屈服于自己的下,心中不免冷笑一声。
戚珣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被他的砸得几乎站不住脚的:“顾央,谁允许你来找我?”
他站在门边,他刚刚沐浴结束,乌黑的发丝黏在他俊秀的侧脸上,白日里看上去好看的脸此时却阴沉如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你今天白天刚和一个死小孩偷情,晚上就来找我撒娇卖惨?怎么,当我是死的?”
“你知道不知道是不能随便给人闻的?”
顾央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只是闻一下脖子,有那么严重吗?
如果全世界的纷争都能用闻脖子解决多好。
戚珣逼迫感极强。的强制施压堪比给注射军用吐真剂,空气中硝烟味越来越浓。
顾央的面色一下子惨白起来,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行……好难闻。都是烟火的味道。
再这样下去,学校的消防报警器会不会响?
顾央憋气憋得肩膀颤抖,脸都涨起了淡淡的红,但是他不敢说出来,怕戚珣暴怒之下把他掐死。
戚珣看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眼眶却红了,瘦弱的肩胛骨却如蝶翼一般轻颤,像是无法承受他沉重而威压极强的硝烟味,才终于满意地收起了自己的。
硝烟味是戚家传统的,代代相传,几乎成为他们家族血统高贵的象征。
无论还是,只要闻到了他们家的,莫不臣服于此。
即使是残缺、无法被的也不能例外。
空气中浓郁的烟火气慢慢消散,顾央轻轻地呼吸了一口,还好报警器没响……不然估计他今天又要被围观了。他递过去一个箱子。声音放缓,似乎是想要安抚生气的:“小珣,我……”
戚珣看向箱子,接着,他表情一瞬间冷下来,“你什么意思?今晚想睡我这里?别太得寸进尺了。”
顾央一愣。
“你不会以为跟我说,我就会放你进我房间,跟我共宿吧?想都别想,脏死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我会让你占我便宜么?”
他傲慢地一扬下巴,“能进加德王立学院,都是多亏我的帮忙。你要是再敢痴心妄想一些其他的,别怪我不客气。”
顾央一时间忘记自己方才想说什么,“可是……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戚珣立刻暴怒,暴戾地掐住的脸,皮笑肉不笑道:“闭嘴。那晚根本就是你趁虚而入!要不是因为奶奶……总之你要是敢传出去,你……”
戚珣一顿,他忽然想起今天所有人看向他的奇特目光,以及背后的如蚊虫般逡巡不散的议论,神色更黑:“你已经说出去了?”
什么?说什么?顾央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那其他人如何知道的?戚珣压根不信,看向顾央的目光却愈加鄙夷,仿佛是已经笃定顾央在他面前撒谎,因此内心愈加不悦:“你不要以为攀上我,就是攀上了高枝。贪图钱财都得有个度,若还是想要更多,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知道你只是父母用来控制我的,所以你也应该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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