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幅作态,林念脸上的惧意退散,神色看上去有些捉摸不透。
她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很勉强地笑着开口:“顾央,我刚才看到,你是打算推你弟弟是吗?
“佳辛如果哪里惹你不高兴,我让他给你道歉不就行了,你这样简直也太过分点了吧,都是自家人。”
她说得柔和温婉,听上去无比善解人意。
但顾央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如果按照阿姨这个说法的话,你岂不是太对不起我妈妈了。”
“可是我妈已经离开这里了,你现在说她也听不见呀。”他故作苦恼思考着,突然眼睛一亮,“要不你去地下好好跟她道个歉好了,这样的话就一笔勾销。”
林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这个继子居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开玩笑的,阿姨。”顾央语调一转,眉眼间溺满了笑意,过盛到有些病态的地步。
“毕竟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的。”
毕竟死亡是一瞬间的事情,归入黄土后一切消散,之后的事情全要活着的人操心。
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看着顾央离开的背影,林念已经快要支持不住温柔的假面。
她深吸口气,转头时已经平复了下来,满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了?要不要妈妈再带你去趟医院……”
面对女人絮絮叨叨的关心,顾佳辛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一把推开林念就要回房间。
“等等,我跟你说话呢,急着走要干什么去?”
“去找能对付那个疯子的人!”顾佳辛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进去。
CLUB交替闪烁着蓝色和红色的灯光,劲爆的音乐回荡在整个大厅。
吧台上男男女女激烈热舞,从跨进来的那一瞬间,五脏六腑都被装上了震动器一样,脑浆都要沸腾起来。
顺着电梯层层往上,喧嚣声逐渐降低。
这是宿清市一家非常有名的娱乐会所,蓝庭。
邵卓然一路坐到顶层,电梯门打开时俨然是和最下面完全不同的风格。
颇有格调的音乐缓缓流淌着,偏暖色调的灯光错落地照下,平添几分暧昧懒倦的气息。
作为这里的常客,他自然轻车熟路,顺着走廊直走,再左转到底后,他站在了一扇高大的纯黑色门前,然后大大咧咧地推了进去。
约好的朋友都已经到场,邵卓然嘴角挂笑,随意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走到了最里面。
一个少年正坐在窗台边上,一条腿半屈放着,另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整个人散漫地靠着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落地玻璃。
这里的玻璃擦得过于干净,会让人恍惚间有种可以直接把手穿过去的错觉。
往下看是城市中心的俯瞰图,在流动的霓虹光彩中,行走的人渺小到几乎看不见。
就算邵卓然并不恐高,站在这旁边也有点不太舒服。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都不怕掉下去的吗?”邵卓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色不佳抱怨道。
“你可拉倒吧,这玻璃就算是你这身板冲刺撞上去,都不会摇一下。”
白绪转头去看他,晃了下握在手里的酒杯对他隔空碰了下,眉眼间带着股躁动的矜贵。
邵卓然嗤笑了下,不再纠结这个,转而往后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他翘起二郎腿,肆意展开放在靠背上的手臂连同着宽阔的肩膀占据了大半张沙发。
然后他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发现了少了人:“顾佳辛怎么不来?这种局他不是从来不落下的吗?”
“你那村头是断网了吗?顾佳辛哪还有这闲心情。”正窝在另一边沙发里的戚宣移开挡在脸上的手背,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刚结束上一个场子赶过来,稍微喝多了点,还在犯恶心。
“嗯?发生什么了,他家破产了?”邵卓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我操,神经病吧,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戚宣翻过了身,笑骂一句。
“你不知道吗?你爸下午不是还去了他们家里吗?”
白绪随口问道,他喝完杯中的酒,然后往外半举起。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少年立马起来,拿过酒瓶满脸讨好地替他倒上。
但失望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我能知道什么?我爸下午一回来,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拽着我去医院做DNA比对,还鬼鬼祟祟跟我妈在扯什么,被我妈给了他一大逼兜子,折腾到现在我才溜了出来。”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白绪的笑点,缩在窗台上笑个不停,手没拿稳酒杯就这么掉到了地毯上。
价格不菲的酒液濡湿了好大一块,但他也懒得弯腰去捡。
刚给白绪倒完酒的少年又殷勤地来到邵卓然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邵哥,我这有现场音频,你要不要听听。”
邵卓然懒洋洋地转过了头,他的眉骨很高,鼻梁挺拔,看人的目光桀骜无比,带着野性,整个人像是一条大型恶犬。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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