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你刚刚在和妈妈打电话吗?”从陆寂接电话开始,陆然就悄悄跟出去观察,他完全按耐不住地冲出来问,“她找你什么事情?”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实在太冲,他僵硬地缓冲了一下:“我也就是想要关心关心你。”
聂瑛既然说要帮他教训人,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假意先和对方搞好关系,来个里应外合。
陆寂抬起了头,幽幽地看着他,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示好,他并没有回应,也没有提出质疑,而是毫无预兆地说道:”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陆然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也没问去哪里,只是心怀鬼胎地点了下头。
他们叫了辆出租,但随着车越开他就觉得越不对劲,因为实在是太偏了。
他都在想陆寂是不是想找给没人的地方把他给打一顿。
还好最后进了片居民区,他硬着头皮跟在陆寂后面走上去。
很破旧的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楼梯里面也脏兮兮的。
陆然洁癖犯了,这哪像个能住人的地方。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经常出入这种地方会有多难受。
陆寂在其中一间停下,他从门口暗淡的地毯下摸出把钥匙,打开了这扇门。
陆然满脸震惊:“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放钥匙?万一有人进去偷东西怎么办?”
陆寂古怪地看了他眼:“能有什么东西给他偷的,里面最值钱的就是一条命。”
随即他嘲讽地喃喃自语:“要是能被偷走,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开门进去,陆然就闻到了股闷久了的味道,还有挥之不去的油烟味。
他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为什么陆寂要带他来到这种破地方。
听到了外面的响声,里面的人噔噔噔跑了出来,陆然定睛一看,是个高高大大的青年。
应该是正在吃饭,嘴角上还沾着米粒,手上也油乎乎的。
看着他们,青年笑着拍了拍手对他们说道:“弟弟。”
语调很粗很怪,脑子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陆然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什么东西,他看了眼,是条四仰八叉,腿断了两根的凳子,地板上到处都是蛛网状的坑洞。
陆寂就这么望着他:“这家的父亲是个赌狗,他每次在外面输光了钱,就会回家闹着讨钱,轻则砸东西重则打人。”
“这家母亲是唯一的劳动力,每天起早贪黑地在外面工作,中间还要回来烧饭,因为哥哥是个傻子,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他话说得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有股难言的压抑。
陆然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不确定地问道:“这是你的家?”
“不,这是你的家。”
陆寂陈述了这个事实,但陆然脸上原本微微的动容瞬间转化成了惊恐:“不,你乱说!”
“我的爸爸是陆氏的董事长,哥哥也才不是这么一个傻子!我会一直待在陆家的!”
这些天累积下来的憋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被引爆出来,看着陆然那张根本不知悔改的脸,陆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意。
他一步又一步地逼近,逼得陆然一步又一步地后退:“你的后半生就会生活在这个家里,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你要照顾这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哥哥,他有时候玩激动了甚至没法控制大小便,还需要你去帮他清理。”
“你要每天每天地承受着母亲的抱怨,成为她在外面受气回家之后的发泄对象。”
“你的身上还会继承你那个赌狗爹的一屁股债务,天天都有人会过来砸门要钱,他们有些人还会带着铁棍直接把门砸开,抓着你的头就往墙上砸,逼你跪在玻璃碎渣里。”
身为在蜜罐里面长大的豪门小少爷,陆然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他已经被吓坏了,惨白着脸退到了门口,控制不住地去想象这个场面。
“陆然,我会让这里变成你的家的。”
陆寂说道。
这句话如同宣战的战书,让他们之间本就胶着的关系,彻底被推向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陆然头脑一片空白,他颤抖着打开了门,跟丧家之犬一样跑了出去-
隔天回到教室时,陆然的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好转,他几乎是彻夜未眠。
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到家里时,一向对他宠溺有加的父母,一夜之间变了个态度似的,陆振兴对他异常冷漠,就连陆夫人也回避着不肯见他。
他满脑子都是下午在霍家看到的景象,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包裹着他,让他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他此刻的表情就是明明白白写着自己脸上有事,所以叶郴贴心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看着脸色真不好啊,别到时候又要进医院了。”
陆然现在都已经没有了理叶郴的力气,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摆在教室里面的好几个摄影机,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正在调试安装,贺明安笑眯眯地在一旁监工。
他现在已经神经敏感到对于任何一点的异动都要焦虑:“这是在做什么?”
“小程准备拍摄一个自己的节目,想把取景地放在我们班级。”贺明安笑着说道,“昨天在班里问了大家的意见,都觉得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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