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嘱托,他代父亲来探望这位朋友。
长辈讨论什么无关其他,要么婚事,要么工作。
问到谢弦深关于感情方面的事,什么时候打算结婚,被问到的人还没回答,旁边站着的左谦倒默不声一激灵。
来自长辈催婚的压力,原来是这种感觉。
“已经有打算。”他颔首,礼貌回复长辈。
长辈还想多问点什么,刚想开口,医生带护士进门检查患者病况换药,谢弦深借此离开,不便再多叨扰。
走出病房,左谦收到司机消息,司机因身体原因不太舒服,委托他来交班。
“谢总,您稍等,我先下去把车开过来。”
长廊里,行人接踵相继,刚行至拐角,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亘过。
“谢先生,又见面了。”
这弯拐角氛围冷清,是条死路,只有他们。
窗户外的世界,雷鸣电闪,风雨狂骤交加,俨然与彼时互不相通。
闻声,谢弦深侧身。
看到孟撷在这,他的神情依旧无惊澜,在餐厅,以及现在这个情景,他对他的兀自出现并不意外。
“是挺巧。”
这句不冷不淡的客套话,是他们今天“故人”相逢的第一道照面。
孟撷走近,西装外套松散搭在臂弯里,在餐厅那边没正式打的招呼,现在说也不晚:“听说你最近刚回国,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出来叙叙旧。”
两个在商圈里叱咤风行的男人,有的时候,话不止是话,含义表里一层,内里一层。
孟撷说的话什么意思,他怎能听不出来。
于他而言,更准确地说,于他们而言,他们的交情还谈不到叙旧的地步,叙旧,只不过是个幌子。
“不会让孟先生等太久。”谢弦深淡言:“婚礼那天吧,具体是哪天,我让助理通知你。”
“……”
孟撷一时止话,笑了声:“作为朋友,盏盏跟我提起过,她选你的原因很简单。婚前,你们互为陌生人,婚后,亦是如此。”
他们是陌生人的关系,还用不着他提醒。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不用外人费心。”
谢弦深微阖眸,他现在没那么多功夫和他扯这些琐碎事,而商人,最会找寻对方的弱点,“在管别人的事情之前,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winni你应该还记得。可能用不了多久,你们很快会再见面。”
他说的那个名字,他很熟悉。
孟撷回过神之际,谢弦深已乘贵宾电梯离开。男人前脚刚走,也在这时,却盏从拐角处轻步走向他。
“孟撷,你怎么在这?”对方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她边移步边道:“我刚打完电话回科室找你,医生说你已经离开了。”
阙静,她的问题他没回答。
“孟撷?”
还是没应,却盏干脆走到他面前,站定,侧头,疑惑且不解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孟撷?”
“嗯?”思绪彻底回笼,他才听到她说话,“盏盏。”
“在想什么,这么勾你的魂?”
“没什么。”孟撷简单一句话盖过去,“我也是刚出来找你,没找到。”
却盏哦了声。
彼时,她站定的位置与窗口背对,方窗退开几寸缝隙,丝丝缕缕的风雨一并掉进来,点滴染至手面。
有点凉。
窗外,风雨同频砸进世界,进出楼层熙攘来往的行人慌忙而错乱。
直至那辆京a连号的车身稳行驶过,将世界割裂成极致两面。
他是上位者,也是高不可攀的资本。
她不着情绪淡笑。
他的权势,她会好好用。
……
回到家,却盏才后知察觉到,谢弦深对她说的那句‘有忘事情吗’是什么意思。
钻石胸针托在手里,她左右观摩。
本来想今天吃饭的时候把东西物归原主,可是忘了,他说的话,是对她的侧面提醒。
可能是她从包里拿手机带出了这枚钻石胸针。
既然看到,直接说出来就好了,非要拐弯抹角扯一些题外话让她来猜。
却盏无语。
胸针放置一旁,而后一抬胳膊,捞过手机仰躺在床面看微信消息。
nacht侧在她身边当她的小软枕。
置顶第一个回了信,是条语音。
盎盎:“宝贝,我很感谢你在我男朋友出轨这件事上替我出气,但是……”
许是情绪绷不住,顿了顿,下一条语音隔几秒钟才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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