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一手的东西还有一个空了的钱袋子,面色要多难堪有多难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骂道:“你当我是财神爷吗?你家人什么时候来接你?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别赖着我,我没银子养你。”
“我没有家人。”月色下,少女眼眸轻眨:“这里那么漂亮,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也是孤身一人吗?我们就在这里不好吗?”
“谁要和你一起在这里了?”魏循语气里全是不耐:“我没空管你。”
他时常说这样的话,可是后来呢,他们在江南的小院子里住了一年又一年,每日赚的银子也全部花在一个人身上,春夏秋冬,粗重复的裙装和各式各样的银铃手钏,他还是一身白衣,除了画画便是画画。
回过神来,魏循不禁摇头,难怪,样样都要好的,原来,身份竟是如此尊贵,又受家人如此宠爱,那三年,估计是她吃过的最多苦了,只能住在一间小院子里,用的吃的也样样不及汴京贵。
“阿爹,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好。”闻寂之笑着应下。
“闻溪!”闻溪走了没几步,便被人唤住,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淡淡回眸,“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魏绾音从马车上跳下来,朝闻溪走了一步,身体止不住的发颤,想要开口,却不
知道说什么,闻溪的目光淡又冷。
“你……”说了一个字,还是没说下去,转而看向闻寂之,眼睫颤了颤,一向跋扈,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人,竟然朝闻寂之行了一礼,闻寂之皱眉,往边上去了一步,避开魏绾音的礼。
“臣见过公主殿下。”他语声虽冷,却恭敬。
“我有一事想要问问镇国大将军。”魏绾音喉头滚了滚,终是开了口,虽极力克制,还是难以遮掩她声音里的颤意。
“公主殿下请问。”
“那一年,我前去和亲,却在半路被人接回南越,接我回南越的那个人是谁?”
“回公主殿下,是闻淮。”闻寂之道:“可是闻淮哪里做得不对?惹公主殿下不快?公主殿下恕罪,待他回来,臣……”
“不。”魏绾音摇头,眼眶越发红了,强撑着道:“我只是突然想起,问问罢了,他……”
喉头涨得发疼。
“他很好。”
闻溪皱眉瞧着魏绾音,一阵莫名,谢观清已经被送去行刑,魏绾音竟然在这?没有想象中的疯了似的骂她,又说她陷害谢观清,却是在这问起闻淮来。
眉头皱的越发紧,她想干什么?闻溪身侧拳头缓缓收紧,不论要干什么,敢动闻淮,她不会放过魏绾音的。
与闻寂之对视一眼,二人抬脚离开。
脚步声与马车离去的声音渐行渐远,整个世界好像就此静了下来,唯独剩下魏绾音一个人,那些记忆开始吞噬她骨肉,那个在回忆里一身白色铠甲的人,面容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泪水簌簌而落。
眉眼温柔,话语温柔,一路带着她回南越,安抚她,也会在她感伤之时,告诉她,公主殿下是一个纯良的人,会平安顺遂的。
那些话,那面容,清晰的就如发生在眼前。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跪跌在地上,贴身婢女青戴此时赶来,赶忙扶住她:“公主,您怎么了?”
“青戴。”魏绾音死死攥住她手腕:“你不是说是谢观清救的我吗?不是说若非谢观清,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吗?你告诉我,是谢观清救的我是吗?他带我回的南越!”
当年,她昏迷醒来,迷迷糊糊的,她只记得是有人救了她,是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少年,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面容并不清晰,好像是忘了,可她又记得少年跟她说的每一句话。
青戴跪在床榻边,泣不成声道:“公主,您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呢,多亏谢观清,否则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前去和亲,青戴并未跟在他身边,而刚醒,只觉头疼,她哑声问:“救我的人呢?可还在?”
“在的。”青戴道:“他足足守了公主殿下一个月呢。”
“他叫什么名字?”
“谢观清。”
“竟然是他?”魏绾音很是意外,起身出去看,却不见人,走到御花园,见到魏安和谢观清,谢观清耍了一套剑法,白色的长袍随风涌动,收了剑,他朝魏安行礼。
魏安笑道:“知晓你医术不错,不想功夫也是不差,此次,多亏你救了绾音。”
“……”
“是谢观清救的我是不是?”魏绾音手下用力。
青戴吃疼:“公主,您怎么了?”
“你回答我!我去和亲的那一年,是不是谢观清把我带回的南越?”
青戴自小就跟在魏绾音身边,一直都知道她从很早之前就喜欢谢观清,也知道为何喜欢,可今日看她这般的失态崩溃,青戴皱眉不解,魏绾音为何要问这个?不是早知道的事吗?
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面色变了又变,青戴颤声问:“莫非不是谢观清?”
“你也不知道。”魏绾音哭着就笑了。
“公主,地上凉,先起来好不好?”看着她这样子,青戴心疼的不行,当年,她再见魏绾音的时候,便是谢观清抱着她入寝宫的,然后就是长达一月的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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