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耀眼又明亮,不像昨夜那般的阴鸷又狂妄。
“诸位,许久不见啊。”少年修长的手指微微在上空浮动,眉眼间的顽劣尽显,甚至有几分得意张扬:“本王听说国师无能,特意在外寻了一位神医。”
众臣回神,面色一变,魏循!
魏循承认刺杀陛下,意图谋反,太后不是让皇浦司的人围了永亲王府?可此刻,魏循怎么进宫了?瞬间,众臣心下坠坠不安。
闻淮与闻寂之对视一眼,却是看向魏循身后的人,朝颜。
魏循此刻带她入宫做什么?其中是不是闻溪也在参与?他二人这是想做什么?闻寂之偏眸,闻淮颔首,渐渐退出人群。
在前方的林相忙吩咐一旁太监去禀报太后,盯着魏循,余光是闻寂之,并未开口,冷肃的眸子却是一点一点变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魏循径直走来,群臣纷纷后退,殿内的魏长烨看向谢观清,谢观清轻轻弯了弯唇,魏长烨才抬脚出去。
“王爷禁足期间私自出府,意欲何为?”林相沉声道:“如此,就不怕太后责罚?”
魏循脚步未停,喉间发出轻笑:“那林相去和太后告状啊。”
语气又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
“阿循。”魏长烨皱了皱眉:“林相是南越的老臣了,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怎么能如此无礼?”
“你既是觉得不该,那便替本王道个歉?”
“……”
“可是皇浦司查清楚了?”魏长烨不搭理魏循的嘲讽,转而笑道:“皇兄是不相信你会刺杀陛下,还打算一会儿去求求母后,不想,你就来了。”
魏循似笑非笑凝着魏长烨,看似含笑柔和的眼睛,底处却一片冷意,时不时微挑的眉头,似乎很是高兴。
“你倒是好心。”
“都是一家人,皇兄自然信你的。”魏长烨道:“霍瑄呢?”
明知为何不在,魏长烨还佯装问:“他没护送你入宫?”
魏循未搭理他,抬脚想要再上前,一道尖锐女声就从殿内传来:“皇兄这是做什么?敢杀大臣,还敢刺杀皇兄,如今被母后禁足还敢入宫来?皇兄这是当真要谋反?”
魏绾音缓缓走来,目光落在朝颜身上,冷笑:“一个丫头片子,皇兄竟是称她为神医,皇兄莫不是昏了头了?”
从小到大,这是魏绾音第一次敢这么和魏循说话,此次,魏循当众承认刺杀魏安,欲谋反,待魏安清醒,魏循定然逃不过一死,她当然得趁此时踩魏循一脚,以报这些年来他的狂妄,魏绾音心头冷哼,魏循还曾瞧不上她,简直可笑。
一想到,闻溪全府就是因着魏循多管闲事才转而平安,她便气的咬牙!
魏长烨闻言,唇角微勾,若有似无朝一旁让了让。
魏绾音冷冷盯着魏循:“你平日里打杀大臣,皇兄屡屡包容你,可你呢?竟然心狠至此,要杀他!”
“皇兄从小到大是怎么待我们的?你全都忘了?”
“如此狼心狗肺,实在不配为我皇室中人!”
魏绾音语声高昂,一句一句的质问,直逼魏循,群臣纷纷为她捏了把汗,一方面却又觉心情舒畅,不喜魏循的人诸多,可整个朝堂,敢高声质问,当面唾骂他者却没几个。
微风拂过,发丝随之微微浮动,在魏绾音的声音落下后,无人敢语,只定定瞧着殿中对立的二人,魏循手指微动,群臣当即屏住呼吸,魏绾音还想要再开口,喉间便猛然一梗,紧接着疼痛窒息感袭来,她当即瞪大眼,双手不停挣扎捶打面前人。
魏循手中力度收紧,将人扯到跟前,瞧着眼前人急切的捶打又挣扎,他笑出声来,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尸体:“你想死要早跟本王说,本王送你一程也就是了。”
魏绾音瞳孔颤颤,恐惧蔓延全身,只觉冰冷刺骨,她急切抬手去拉魏循另一只手,像是要祈求,魏循抬手避开,“你与谢观清是何关系?”
闻言,魏绾音一怔,想开口,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阿循!”魏长烨见魏循真的下了死手,忙快步而来,“怎可对绾音下此重手?你当知道的,她不过是性子差了些,也是太担忧陛下了,不是有意的,快放手!”
“性子差?”魏循偏了偏眸:“性子差就可以与有未婚妻的人苟且?”
“你胡说什么?绾音还是姑娘家,这传出去让她日后怎么做人?”
“那便去死啊。”魏循一脸平静,扫了魏绾音一眼,手下力度放轻了些。
“……”
魏绾音终于能呼吸上来一点新鲜空气,此刻,哪里还敢骂魏循,仅能够用的喘息,一句接一句道歉,说的艰难又急切:“皇兄,绾音不是有意的。”
“皇兄……”
“本王记得,那日狩猎场,你似乎是中了药,谢观清与一众太医无法制出解药,你猜结果如何?”
魏绾音瞪大眼,没有解药?不是谢观清救的她吗?
魏循冷冷勾唇:“谢观清提议,为你找一名男子,陛下欲松口,是本王身旁这个,亦是你口中的丫头片子,为你解了药性,不然……”
他嗓音缓慢,未说完的话,端看他的神色便知是什么。
谢观清提议?魏绾音面色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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